列异记

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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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黄初心,双花本命
伞修橙亲情向only
热爱冷拆逆,从未有节操
Hell?
Yes,I do!

说好了给温婉可人的珊瑚姑娘 @我才不是个逗比 ,也 @阡陌知汝 给你捡个便宜~

食用说明:

1.伪古风paro,错误大概到处都是。伞修橙亲情向,亲情向,亲情向,重要的事情说三次,请不要提CP,谢谢呀~

2.ooc预警,ooc预警,ooc预警,也是需要说三次的重要事情。

3.私设挺多的,比如伞哥和沐沐是在玉门关边上长大的,沐沐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叶神也不是在杭州遇见他们的,至于京城官宦出身,东城大院都出来了,大家懂的呀~

4.看到这里还能坚持不点叉的姑娘们,我也就默认你们接受了上面的说明,我们可以开始啦~


关山月


“哥哥,我冷。”

身后女孩子的细细的声音被凛风吹得七零八落,但苏沐秋还是听见了,他停步转身,蹲下身张开双臂。

苏沐橙扑过来,把一双冰凉的小手塞进他的领口里。

苏沐秋打了个寒颤,把妹妹又抱紧了点,伸手去暖她的脸。

“我说沐秋,二十四孝好哥哥啊。”走在最后的叶修笑,呼出的空气变成一团白色,顺着风被吹薄吹散,余下的一点就附在睫毛上,凝成几瓣清亮的冰霜。

他也跟着蹲下,把女孩子的手从苏沐秋的领口里捞出来,解了束袖的带子,把手递了过去:“沐橙,来。”

苏沐橙毫不客气地把手沿着叶修的袖口伸了进去,手指按上他的小臂,手腕贴在一起。她侧头向苏沐秋吐了吐舌头,带着点嫌弃:“哥,叶修哥比你暖多了。”

苏沐秋撇撇嘴:“还说我惯着小橙。”

他把自己的披风展开,一半裹在苏沐橙的身上。披风里头衬着的鼠兔鹿狼各种兽皮,是入秋之后他们从打来的野兽身上剥下来晒干硝了连缀成的。

他们还打到过一只狐狸,那点子最轻最软的狐皮,就缝在了苏沐橙的披风上头,贴着脖子的地方。


塞北的冬天来得总是很早,到了八月底,玉门关外就开始飘雪,等到中原正经落了雪的时候,这里的雪早积了一尺有余。

他和叶修走在上面,已经没了膝盖,还没长到他胸口的苏沐橙陷进去,半个人就不见了。他们一前一后把苏沐橙夹在中间,前头的人在雪里蹚出来一条上山的路来,后头的那个护着小女孩子,防着她脚下一滑或是踩了什么松动的东西。

苏沐橙磕磕绊绊地跟在苏沐秋的身后,偶尔陷在了前面踩出来的雪坑里头拔不出脚,还要叶修把她抱出来。但就是这样,小小的女孩子还是固执地要跟着哥哥的脚步前进,不肯听叶修那句轮番背着她上山的建议。

她皱着鼻子朝叶修做了个鬼脸:“哥哥能上去,我也能。”

叶修刮了刮她的鼻子,稳稳地走在最后,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苏沐橙和她脚底下的路。


月亮转到东南的时候,他们总算爬到了山顶,寻了个稍微背风的角落歇一歇。

山顶的雪反而要积的薄一点,可也没有落脚的地方。叶修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当了垫子,让苏沐橙在上头坐好了,这才走去另外一边跟苏沐秋分了一角披风。

苏沐橙仰头看了一会儿,起身跑去叶修的那边,把自己的披风匀了一截出来,搭上叶修的右肩。

三个人,两件披风,挨挨凑凑挤在一起,大小倒也刚刚好。

苏沐秋拿手肘碰了碰叶修,叶修会意,从怀里摸出来个酒囊,拔了塞子递给他。关外的白酒辛辣性烈,香味倒是并不浓。苏沐秋接过来灌了一大口,酒液入腹,一线热气升腾起来,身上也暖了几分。

一路上都是他顶着风在前头开路,叶修几次要跟他换换都被拒绝了。

“我比你高点儿,能给小橙多挡些风。”

叶修也就不去拆穿,只把怀里的酒囊揣得更紧护得更稳些。


苏沐秋攥着酒囊,看着远处的月亮,声音淡淡的:“冬至大如年。”

“大如年不在家里包饺子,非要来这里挨冻?”叶修搓了搓手,“也不知明日几时开关。”

亚岁之日,百官绝事,军中待命,边塞闭关,商旅不行。

也是归家祭拜先祖,承欢膝下的日子。

“冬至逢望日,多难得的事儿,我长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赶上,哪能不找个好地方赏月?”苏沐秋又喝了一口酒,抬手往远处指了指,“阿修,那边是不是京城?”

他们兄妹从来是不知身家何处的,但叶修是京城人氏,他们都知道。叶修从未说过家里的事情,不知是不愿说还是提不得,只是偶尔,半年里总有那么一次,苏沐秋也会看见他抚着不知何时落在他手上的鸽子朱红的喙,面朝东南而立,不动不语。

叶修闻言一顿,立刻就明白了苏沐秋在这大冷的天里非要带着他和苏沐橙上山的原因。

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

手背上忽的一凉,是苏沐秋把酒囊递过来,上头那颗白铜的扣子碰在了手上,冷冰冰的。

叶修也没推拒,接过来喝了点儿。放下手的时候,就觉得右边的袖子给人轻轻扯了下。

侧头看了一眼,苏沐橙睁圆了眼睛看他,里头都是请求的意思。


苏沐秋向来是惯着妹妹的,什么东西苏沐橙哪怕只是多看了一眼,他都要想办法给弄了来。可就只酒这一样上头,却是从来不松口。至多就是逢着年节的时候,用个两钱的小杯子给她浅浅倒上半杯。

袖子又被轻轻扯了下,叶修笑了笑,肩膀碰了碰苏沐秋的:“冬至大如年,也给沐橙破个例?”

不待苏沐秋反对,就又接着说:“大冷天的,也该暖暖,万一冻着了,还不是你心疼?”

苏沐秋沉吟一会儿,居然也就点了头,叶修转手把酒囊递给苏沐橙,女孩子的眼睛亮得几乎要跟雪色月色融在一起,两只手抱起酒囊仰头喝起来。

一时间没有人讲话,只听得到风声和苏沐橙小口小口的吞咽声。

苏沐秋听了一会儿,忽然就板了脸,压了声音:“小橙,少喝点!”

苏沐橙把酒囊塞回到叶修手里,扁了扁嘴,眼角都被辣出来一点微红,眼睛里汪着些水,眨一眨就要溢出来。她拿手扒着叶修的胳膊,越过中间的人去够苏沐秋的手。

叶修赶紧把她抱到中间来,又整了整两件披风,在她的身后叠了两层。

苏沐橙窝在哥哥的怀里,脸上红红的,苏沐秋伸手去试了试,微微有点热,显见是酒劲上来了。

也难怪,这酒囊里头的本就不是往常给她喝过的。

苏沐橙喝的都是葡萄酒,玩物一样缠丝白玛瑙小盅子,盛上半盅,色泽自然不及玉光杯里头漂亮,可还是深得半大女孩子的喜欢。况且,她也从不曾见过玉光杯的模样。

酒都是苏沐秋特意给妹妹去坊间最好的酒铺里头买来的,每次只要最小的一壶,苏沐橙连喝带玩够了,剩下的才是他和叶修的。

杯子却是叶修送的,说是这样精致小巧的东西,最该拿来讨女孩子的欢心。

但那其实是他从家里出来时,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

那杯子本是一对儿,他行囊里头的那一只,也便是后来送给苏沐橙的那一只,本来是叶秋的。


苏沐橙攥着苏沐秋的两根手指,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轻轻蹭了蹭。

她开口朝叶修讲话:“叶修哥,京城里头,是什么样子的?”

叶修不妨她突然有这么一问,也就发了会儿怔,半晌才想起来回答:“也没什么好,不过就是西市东市,坊多几处,人马多些罢了。”

“真的?”

“真的。”

苏沐橙失望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真跟诗里头说的那样呢。”

“诗里头怎么说?”

苏沐橙绷起小脸认真回想了一下,清清脆脆地背:“南陌北堂连北里,五剧三条控三市。弱柳青槐拂地垂,佳气红尘暗天起。”

叶修眉头一皱,转头就去看苏沐秋:“你都给沐橙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苏沐秋睨了他一眼,颇带了点不屑:“你什么时候学上了那些腐儒的东西了?他写出来可不就是给人看的,你我看得,小橙便看不得?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

“到底沐橙……”

“阿修,”苏沐秋不待他说完,已然心知肚明,当即打断了他,“你当真这么想的?”

“倒也……不是。”

苏沐秋这才笑了:“我就说,你若真是这么个人,我和小橙,也就白认得你了,是不是?”他低头问苏沐橙,抚了一抚妹妹被风吹乱了的额发,小心地摘去了凝在她睫毛上的冰晶,那点冰便融在他的指尖上,化成一小滴水,风一吹就不见了。

苏沐橙醉得有点迷糊,方才脸上的一层薄红已然烧了起来,她眨了好一会儿的眼睛,才应了个“是”,又停了一会儿,才理明白刚刚两位兄长在说些什么,于是立刻不服气了起来。

“叶修哥,你可不许因为我是个女孩子就限着我!”

“是是是,是我错了,我向你赔不是可好?”叶修用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会儿装饰在酒囊上的那颗白铜扣子,把冷沁沁的金属染上自己的体温,一面放低声音带着笑给她赔礼。

苏沐秋自有一套教养妹妹的方法,他跟在身边也看了一年有余,怎么能不明白这位兄长是打定了主意要尽其所有把苏沐橙往一个她自己喜欢乐意的样子上养。

“那我可要想一想,”苏沐橙抬一抬下巴,拉长了声音做出来个未消气的样子,鼓着脸琢磨了一会儿,这才决定下来,“你得给我讲讲京城里头的风物才行。”

叶修失笑:“有什么可讲的,左右不过那些东西,还不及他诗里写得好。”

“哥,叶修哥又糊弄我。”苏沐橙脸上显出来几分薄薄的不满,抱了苏沐秋的胳膊晃了晃。

苏沐秋却是难得地没有附和她,只是把苏沐橙又揽得紧了几分:“你叶修哥这么说,怕是真的没什么好玩的东西,”他又给叶修递了个眼色,“阿修,你说些别的给小橙听吧。”

冬至日里头,让叶修去说家乡的风物,也确实不太妥当,苏沐橙年幼不懂这些,他自然是明白的。

叶修又如何不懂,他不愿提京城的事情,可也不愿扫了苏沐橙的兴致,又感念苏沐秋这份不动声色的体贴,也就给了身边人一个安抚似的笑,示意他自己并没有事。

他拔出酒囊的塞子,喝了一点,方慢慢开了口。

“沐橙,你哥带你去过江南没有?”

“没有。”这一句她倒是应得极快,说完了又想了想,扔出来一连串的问题,“江南有好去处吗?他们穿怎样的衣服?喝怎样的酒?唱怎样的歌?是不是同我们一样吹羌笛?”

其实苏沐橙也并不是非要听叶修讲京城里的故事。她自幼跟在苏沐秋的身边,去过的地方极少,十来年里有一多半的时间是在关里关外,知道的东西都是书里读来的,并不曾真正见过。她知道叶修是从京城来的,也走过不少的地方,就想多听听别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同塞北一样,夏火炎炎,黄沙莽莽,八月飞雪,春来苦寒。

是以无论叶修说的是哪个地方,其实并没有太大的要紧,她不过是想多听一听罢了。

“有啊,我幼时在那里待过几年,江南实在有太多的好去处。”


彼时局势动荡,幼帝临朝,外戚干政,诸王之间明争暗斗,朝中群臣朝秦暮楚,父亲为着家里的一份平安便请了外调,赴任扬州刺史。

他们在扬州住了六年,待到京中尘埃落定举家返还,他也到了选千牛备身的年岁。

那是家中最惊险不安步步为营的时候,却是年幼的他和叶秋最美好的回忆。


“江南春天有最和暖的风,”叶修说,“比你披风上头的白狐皮子还要轻暖软和。入了春的时候,花一树一树地开,没有黄沙,都是水,深的浅的,都透着亮,比月亮照在雪上还要亮。”

“他们不喝这样的白酒,也不喝葡萄酒,他们的酒清,有些是花酿的,有些是谷米酿的,都带着点甜味,喝再多也不醉人。”

苏沐橙安静地听,眼里却渐渐迷蒙了起来,她爬了半夜的山,又喝了好些酒,到了这个时候,困累就一并卷了上来。叶修知道她是熬不住了,就又放轻了些声音,碰了碰苏沐秋。苏沐秋也察觉了,向着他微微点了个头。

“那边的人也不吹羌笛,他们的乐器多,金石土革,丝木匏竹,书里头写过的,那里都有。歌和曲子都是柔的,上元节的时候没有宵禁,满街上都是人,整夜里都有灯火,热热闹闹的,河里有花灯,都是些重瓣莲花,一闪一闪的。月亮离得远,很小的一团,不像这里,一伸手就能碰着了似的。”

“叶修哥,你喜欢江南吗?”苏沐橙的声音轻且缓,眼见着就是要睡过去了。

“喜欢。”

“你喜欢江南,怎么还来了这里?”

“再喜欢,也不是家啊。”

苏沐橙没有听见这句,她问完了那句就睡了过去,于是这句话只落在了苏沐秋一个人的耳朵里。他偏头看了看叶修,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点尚未散去的留恋。

“阿修。”苏沐秋放低了声音,叫了他一声,叶修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苏沐秋会意,把苏沐橙抱起来,叶修便拿起来她的那件披风,好好地把女孩子裹起来,用白狐的毛领子仔细掩好她的脖颈。


他们重新坐下来,苏沐橙安稳地睡在哥哥的怀里,苏沐秋这才把方才没说完的话补全:“等到来年开了春,我们带着小橙去一次京城,再回江南看看可好?”

叶修拢了拢剩下的那件披风,把大半披在了苏沐秋的身上,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

“好。”他轻声说。

月亮转到了正南的地方,离他们也更远了一些,霜色的月光落下来,雪色愈发亮了几分。

极远极远的地方,有巡夜人的梆子声顺着夜风传过来。

恰是三更。



注:1.“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出自汉代佚名诗人《悲歌》。

       2.沐沐背的诗出自唐代卢照邻的《长安古意》。

       3.二十四孝作品最早见于敦煌藏经洞的佛教变文,正式辑录成书要到元代,我擅自把它提前了。



后记:珊瑚姑娘说要看甜甜的伞修,可我只吃亲情向的呀,幸好她说并不介意,所以才有了这个文。我不知道自己写出来了几分,但请相信我是真的尽力了,请不要嫌弃我的渣文笔。我想了很久决定写一个架空仿古背景下的故事,要写他们还都小的时候。虽然构思了很久,但是写起来还是挺顺手的,那个跟着捡便宜的,你答应我的文是要等到明年的生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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