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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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嫩牛五方】前夜 第三章

 

Attentions:

1. 设定喻队不是黄埔出身,不是黄埔出身,不是黄埔出身,请不要再问我大眼儿为啥没说喻队了;

2. 对民国历史不够了解,一边翻资料一边写的,如有常识性的错误请不吝指正;

3. 忍不住多刷了点儿方王,私心打了一堆tag。

第四章 易帜

方士谦顺手带上门,金属咬合发出了一下清脆的响声,他把手里的食盒交给王杰希,还不待对方问什么,就先伸手按上了他的眉心,指尖轻柔地画着圈,到底看着那一点倦意消散开来,才收了手。

“我今儿回去的巧,”他示意王杰希打开盒盖,“你爱吃的。”

“谁家的?”王杰希却不急着打开,一手托了底,一手摩挲着黄花梨微凉轻密的木质。

“刘记的,就东安市场那家。”

“嗯,”王杰希把食盒放在桌子的一角,重新坐回去拿起笔,“我先把信写完。”

王杰希写得一笔好草书,虽然留过两年洋,依然惯用毛笔,这一次从天津出来得急,也没落下自己的文房四宝。方士谦背了手站在他身后,就着不算明亮的灯光稍稍躬了身子看他,轻笑道:“若教临水畔,字字恐成龙。*”

王杰希手上不停,一直到落完了“杰希拜呈”四个字后,才搁下笔,回了一句:“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看倒是很当得起的。”方士谦搭上他的肩,拇指按在风池穴上,一点点给他按揉颈肩,王杰希便半闭了眼,整个人都松下来,微微向后仰着,半晌问了一句:“家里怎样?”

方士谦已从风池揉到大椎,摸着他上下的骨头略有些凸起,手下的力气便又加了一分。

“还成,老四现在接了不少事儿,世镜也好了些,”他停了一停,复又道,“你在南边儿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妥帖的师兄弟?”

王杰希用鼻子哼出来一个疑问的声调,跟着就明白过来。

“你家五弟有消息了?”

方士谦低低地笑起来:“杰希啊,你这样累不累?”

“在谁那里呢?”王杰希不接他的话,直接问了一句。

“肖时钦,”方士谦也就不再绕圈子,“如何?”

“肖时钦,肖时钦……四期的学员我知道的也不算多,若要是说行事稳妥细致上出名的,除了他同现在跟着山东韩司令的张新杰,再没别人了。”

“那就好。”

王杰希又向后靠了靠,似是有话要说的样子,方士谦停了手俯身过去,温热的气声便落在他耳中。

“肖时钦不是张帅,他们也都已死了,”王杰希往身边摸索了两下,方士谦将自己的手递过去,王杰希握了上去,沿着指缝一根根扣进自己的手指,“士谦,你放心。”

方士谦的身子又向下俯了俯,把下颌放在王杰希的肩窝里,轻声说:“好,”他紧了紧王杰希的手,合了眼睛,极慢极慢地呼出一口气,“杰希,好。”

长久地没有人讲话,又过了一会儿,王杰希松了手,起身把桌上墨迹已干的信折好,装进信封里,向方士谦道:“今日冬至。”

“这不是回来了么,”方士谦拿手虚虚一揽他的肩,看信封上头叶家的府邸,问了一句,“何时同叶家关系这么好了?”

“老爷子虽然现如今不大出来,但叶家家里实际管着事儿的,也还不是叶秋,赶巧儿我眼下又在北平。”

方士谦点点头:“也对,既然见着了,还是投个书信的好,这次的动静儿不小吧?”

王杰希不置可否,伸手取了才放在桌角的食盒,揭了盖子往里看,一路颠簸,汤汁挂了不少在碗壁上,难为方士谦护得好,没叫一颗掉出来。侧边放了一对儿白瓷的小勺,勺柄一般也雕了两朵莲花,摆在一处,倒是有几分并蒂的样子。

他拿了一只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方士谦:“这又是哪儿弄来的?”

方士谦摸了摸鼻子道:“怎知不是世镜的意思?”

“虽然不曾见过,”王杰希嗤了他一声,捏了勺柄用拇指缓缓抚摸着,“可你家弟弟要是个这么没分寸的,你还能放下偌大的家一走这些年?”

方士谦瞧了一眼他捏着的地方,便笑着揉了揉他的耳朵:“我娘姓钱。”

“是嫁妆?”

“是……”方士谦才要点头,忽的看见王杰希眼里透出来的一分狡黠,硬生生在那个“是”字后头又接了半句,“……聘礼。”

跟着便笑眯了眼睛,倾身过去抵住了王杰希的额头问:“收不收?”

王杰希没答他,侧开身子舀了颗红果放到嘴里。

一碗炒红果吃完,方士谦手上收拾着东西,随口道:“你几时有空儿,也跟我回去看看?”

“调回来北平再说吧。”

“咱们什么时候回天津?”

王杰希定定地看住他,忽然笑了:“方士谦,你再套我的话儿?”

“不敢不敢,”方士谦赶忙举起两只手以示投降,提着的食盒里碗和勺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王师长的公事,我哪儿敢过问呐。”

王杰希看了他好一会儿,抿了抿嘴唇,最终只是说了句“天晚了”。方士谦如何听不出这是让他回去的意思,便把东西放在桌上,凑过去在王杰希额上拿嘴唇碰了碰,道了晚安,这才出门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门锁又一次清脆地落上,王杰希坐下来,看着桌上尚未封口的信出了会儿神,又重新拿起笔,展开了另一张纸。

一九二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东北易帜。


“自应仰承先大元帅遗志,力谋统一,贯彻和平,已于即日起宣布,遵守三民主义,服从国民政府,改易旗帜。*”肖时钦一字一句读完通电,把报纸放回到桌上,从抽屉里取出来一支钢笔旋开,蘸了些墨水,在笔记本上记了几笔。

方学才站在边上,军姿挺拔,看肖时钦写完,才开口道:“师座。”

“怎么,学才?”肖时钦收回笔,把报纸推到方学才面前,“都说了,你不过比我晚一期,这里也没有旁人,称一句师兄足够了。”

“师座抬爱,学才不才,既忝为副官,尤当以身作则。”方学才一本正经地说完,拿起来报纸,认真看篇幅不长仅仅夹在申报四版里的新闻。

肖时钦也就不再坚持,半刻钟后,仔细看过几遍新闻的方学才放下报纸,向他问道:“东北易帜,国家统一,怎么师座看起来并不高兴?”

肖时钦又翻了翻几版报纸,确认了没有更重要的新闻之后,从抽屉里拿出把小剪子和糨糊,把这条新闻小心地裁下来。

“固然是件好事儿,可这么一来,又该有人要眼红了。”他翻开另一个厚厚的本子,吹干了报纸另一面上的糨糊,把新闻贴了上去,“只怕离开战又不远了。”

“开战就开战,咱们的第五师也是王牌师,不比那些杂牌军,师座担心什么?”

“就是因为是王牌师啊,学才,若是真开了战,伤亡只怕也最重。”

“师座,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我不怕这个。”

肖时钦苦笑了一下:“学才,可是我不愿意看你们去送死啊,你还不到二十三岁,修远更小,不管谁有个不测,可让家里人怎么办?”

“这个师座就更不必担心了,我父母去的早,家里兄弟多,不差我一个。”

“还真不曾听你说过,学才,你是哪里人?哦对,别站着了,坐下说。”肖时钦拿手推了推快滑落到鼻翼上的眼镜,指了下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是!”方学才敬了个礼,才走到桌边端正坐下,“我祖籍就是湖北的。”

“湖北哪里?”

“随县的。”

“那咱们也算得上半个同乡了,我是襄阳人。家里兄弟都做什么呢?”

“做一点儿小本生意,我不爱那个,就出来了。”

肖时钦点点头,方学才还待再说些什么,就听得外头有人字正腔圆地叫了声“报告”,他当即起立,把椅子摆正了,一个立正重新站好。

肖时钦喊了声“进来”,张家兴推门而入,左手拿了份文件,右手敬了个礼。

“师座,参谋长。”

“家兴,什么事儿?”

“上头有文件下来。”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肖时钦,站在一边等候批示。

肖时钦细细看过一遍,压在桌上。

“辛苦了,不是急件,晚些时候我亲自处理,你先回去吧,对了,上次你们要的东西我申请了,上面批下来了,估计今天中午就该到了,学才,你跟家兴去准备一下,”他拍了拍方学才的胳膊,又道,“有时间再说,你先去跟家兴把事情办了。”

“是,师座!”两个人双双打了个敬礼,转身出去了。

肖时钦看着门关好了,重新拉开抽屉,从几份文件下面抽出来两封信。

一封是方明华从上海寄来的,另一封,却是来自王杰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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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教临水畔,字字恐成龙:唐·韩偓《草书屏风》

*自应仰承先大元帅遗志,……改易旗帜:东北易帜张学良全国通电电文(from 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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