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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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一点点肖队,一点点方王,一点点方世镜,以及稍微多一点点的方锐和叶神。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打一堆tag好了。


第五章


方明华的信措辞客气委婉,但里头隐着的担心和急切,却是一眼昭然。

这倒不难理解,方明华的担忧是人之常情,而他们之间本来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肖时钦在北平大学的时候学的是工科,方明华却是医学系的,两人是在旁听的时候认识的,后来方明华去了日本,几年间也就再没了联系。

至于方学才是方明华五弟的事情,他虽然略有些意外,倒也没太在意。

龙生九子尚各有所好,何况人各有志。

真正让他疑惑的是王杰希的那封信。

王杰希比他早一期,三期的学员里出彩的不多,但王杰希无疑是大放异彩的那个。他甫一入校,就听说了这位骑兵队里的师兄,骑术枪法都极为出众不说,难得的是战术眼光精妙而奇诡,兵者诡道四个字像是天生就烙在骨子里似的。

他们那一期的学员,同三期的有过小半年的同校情谊,是以他与这位师兄的交集,倒是比方明华还要多出来几分。

肖时钦拿着薄薄的几张信纸沉思,王杰希的信平和敦厚,比起同袍,更像是老友之间的平常通信,如果不是有结尾那几句无从琢磨的像提点又像叮咛的话。

“世局多故,至希吾弟为国自珍,张帅前事,幸勿忘怀。”肖时钦又轻声念过一遍,用拇指和食指压下了眼镜,按住睛明穴,闭了眼睛揉按起来。

这是他思索时惯有的小动作,派系林立相互倾轧,古而有之,王杰希与他同出嫡系,此时特特提起十几年前震惊全国的那件惨事,必然不会毫无缘故,若说与东北那边相关,这信来得却早在易帜之前,可若非如此,那又有何事,值得他这位并无深交的师兄专程写一封信过来?

更不必说,刚刚的几句谈话,已经让他确认了一件事。

方学才在对他说谎。

肖时钦斟酌许久,还是决定先给方明华回信,告知他方学才眼下一切安好,请他不必忧虑。至于方学才意图隐瞒的事情,是必须尽快查清楚的,无论他是出于何种理由。

他是这个师的参谋长,也是他肖时钦的副官。


方士谦回天津之前再没有回过方家,他走得急,只托人给方世镜带了封信,寥寥几笔保重之意,并一张新开的药方,一起送到了府上。

“真不再回去看看了?”王杰希坐在充当司机的邓复升身后,闭了眼睛养神。

“不了,”方士谦左手握着他的右手,右手搭着自己药箱的金属手柄,“家里也没什么用得着我伸手的事儿。”

“你也放心个小孩儿跟那么个成精了似的人打交道?”

“年轻人总得历练历练,再说我面子虽然薄了点儿,但他也不是个薄情寡义的,好歹看在当初那件事儿上,还当得起两分。”

“嗯。”王杰希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方士谦往前看了看,邓复升稳稳地开着车,便贴过去在王杰希耳边道:“学才的事儿,你费心了。”

说完离开了点儿,瞄了眼王杰希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只好又补了一句:“柏清跟我说了。”

王杰希这才笑了,偏了头睨他一眼:“我让小别去的,”他顿了一顿,又道,“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你惯用的信纸少了几张,”方士谦毫无被揭穿了的尴尬,“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提了一句当年的事情,肖时钦是聪明人。”

方士谦暗暗点头,是以你说得越含糊不清,他就越要弄明白个中缘由,而待他弄清楚了,自然要格外关护学才几分。

杰希,好手段啊。

“那就好,你这几天也累得不轻,歇一会儿,到了我喊你。”方士谦伸长胳膊揽了揽王杰希的肩,见他依旧坐得端正,并无靠过来的意思,只得自己再挪过去一点,把胳膊垫在他的颈后,跟着也就松了松身子,贴上了靠背。


方世镜坐在楼下,握着方士谦托人带来的信,来来回回看过几次,端起来茶碗啜了一口,什么也没说。

柳妈从房间里抱了两件大氅出来,一件暗青斗纹四季如意的替他披在身上,另一件银灰貂鼠面儿狐狸皮里子的叠整齐了,给他盖在膝上。

“柳妈,小锐还没回来?”

“二少爷,四少爷今儿一大早就给叶少爷来人请走了,说晚点儿才回得来,您还嘱咐他多穿些着哩。”

“哦,”方世镜略点一点头,又道,“茶冷了。”

“哎!我这就给您换了。”柳妈端了茶壶茶碗往厨房去了。

角落里的西洋自鸣钟响过六声,方世镜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把带子系上,又向厨房里喊了一声:“柳妈,备饭吧,不等了。”


“老叶,咱们这是往哪儿去啊?”方锐把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脑后,靠在汽车后排的靠背上。

叶修擦着了一根火柴,点了根烟,随手甩了甩,便只剩下一缕青烟袅袅而起,一点红光闪闪灭灭。他长长吸了一口,过了半天吐出来,这才懒懒地回了一句:“甭装了,才过的正阳门,你不认识?”

“我们这来北平刚几年呐,哪儿能跟你这皇城根儿脚底下长起来的比哟,这天儿一黑吧,就不大认得地儿喽。”

叶修从鼻子里喷出来两道烟气,咂了咂嘴:“啧啧,方四爷这么谦虚,是几个意思啊?”

“才刚过的不是广和楼?”

“这不是认得嘛。”

“不是说听戏么,还有比广和楼再好的地儿?”

“哟呵,这回我可是真信了,我还当你真谦虚着呢,”叶修把烟在车里黄铜狻猊样式的灰缸里按灭了,“小田儿,跟方四爷说说,咱们这是往哪儿去的。”

前头开车的小司机闻声开口:“四爷,咱们今儿去华乐园。”

“华乐园?谁家的班子有好戏?”

“前些日子打西安那边儿新来的班子,说是唱一口好秦腔儿,咱们今儿就是去听个新鲜。要是真好的话,改天叫小秋陪老爷子来听。”

“我说叶大少爷,咱也别绕弯子了,给透个底儿吧,咱们今儿到底是去干嘛的。”

“上戏楼不就是听戏的?还是四少爷想来点儿别的?小田儿,百顺胡同离着不远吧?”

小司机噗嗤一笑,赶着接口:“不远不远,大少爷,要换场子?”

“换不换我今儿说了可不算,问你四爷去。”

方锐听着这话不往好地方去了,赶紧打住:“哎呦喂叶大少爷,您可别逗我玩儿了,回头给我二哥知道了,皮还不给我揭了!”

叶修呵呵一笑:“没事儿,我不告诉世镜。”

“不不不不不,”方锐手摆得跟自鸣钟的钟摆似的,“咱们还是听戏去,听戏去。小田儿,怎么不开了?”

“再开可就真往那边儿去了,下车吧,方四爷。”叶修又摸出根烟来叼在嘴里,小司机下车来给他们开了车门,方锐跟着叶修跳下车,迎面就见一块大牌匾,上头题着“华乐园”三个大字。

田七上去跟应门儿的交代了两句,不一会儿就见戏楼的老板从里头迎出来,一见两人忙不迭地抱拳问好,叶修和方锐也跟着回了个礼,由着老板把自己引进二楼的包厢里去。

包厢算不上太大,只容得下四五个人,好在他们一行也不过三人,倒也足够宽敞,兼之视野极佳,也是个上等的去处。方锐低头看那戏台上,有个丑角儿正在上头顶灯,下头乌压压坐了一屋子的人,看那油灯不洒不掉不灭,那丑角儿上桌钻椅行动自如,已经叫了不知多少个好,等着看他竟还能将自己顶着的油灯吹灭,满园子就都爆出叫好声来。

方锐也就跟着叫了个好,叶修便在边上笑了一声:“没见识的,这算个什么,你没见他们班子里头那一对儿生旦,那才真算得上一个绝字。”

“他们家班子叫个什么名堂?”

叶修抬手一指:“那上头不是挂着呢么?”

方锐又仔细去看戏台,但见两边垂下来两条幡子,黑色的布上绣了暗红的字,叫园子里的灯光一映衬,生生带出来了几分森森鬼气。字拿金线勾了边,道是:门前本是虚空界,何事栽花误世人*。

那虚空两个字上,金线比旁的字又重上两道,方锐便知这戏班子的名号了。他念了两遍那两句诗,啧啧称奇:“一个小小的戏班子,倒也有些意思。”

叶修笑了笑,不再接话,招招手让田七过来,附耳道:“你下去到后头问问李老板,散场了要是得闲儿,说两句话成不。”

田七应了一句抬腿便走,叶修又跟了一句:“好好说话,不可怠慢。”

“老叶,”方锐眼看着田七下去了,走回到沙发边上,拿手撑了靠背看叶修,“不是头一回来了吧?”

叶修咬着烟,眼皮儿都不抬,手往边上一指:“老实坐下听你的吧,等会儿散了场,我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


(tbc)

*门前本是虚空界,何事栽花误世人:唐·元稹《杏园》

每章取名字太费力了,于是从这章开始都没名儿了,前头的也都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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