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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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记得这个坑吗?【跪】好久不动笔,复健中,手感完全没找回来,方明华性格摸索中,我争取尽快。。。【趴


第九章


方明华一大早就到了车站,北平过来的火车一路要辗转几个省份,中间又要换上几趟车,不知何时才能到,可他还是早早就等在了这里。

上海的早春不像北平一样寒气袭人,但天气也并不很好,天边压了些厚重的云层,透不出一丝日光来。

因着方锐要来,医馆特意歇业了一天,方明华推掉了预约,说明了这一天不开门,又同要来复诊的几位改了时间,亲自到车站去接人。

火车晚点是意料之中,他从清晨一直站到将近正午,方锐才提了箱子从出站口走出来,一手还在不停地拍打着大衣,拍着拍着抬眼往自己这边看了下,便放下手加快了脚步,没几步又跑了起来。方明华笑了笑,也就迎了上去。

“三哥!”方锐走至跟前,箱子往地上一扔,先扑过去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可见着你了!”

方明华在他背上也拍了几巴掌,笑道:“可不是有几年了,这次要不是二哥把你扔过来,你是不是都忘了三哥了?”

“怎么敢啊,忘了谁我也不敢忘了三哥您啊!”

“还这么贫嘴,”方明华笑着摇摇头,“那你自己说,咱们兄弟几年没见着了?”

“好像……自打你来上海开医馆……”方锐一时语塞,眼睛转了一转,又道,“我这不也是不得闲嘛,你们个个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家里也不能总叫二哥操着心。”

“是你们辛苦了,”方明华偏头看了看远处光秃秃的树枝,顿了一下才又开口,“二哥这两年身上好些了没有?”

“比前几年好多了,你走了没多久,大哥就回了天津,两下里离着也不算远,时常也能回来照看着些。”

“天津?”

“嗯,跟着那个王师长一起回来的,过了年刚又调回北平。”

“我就说你怎么放心把二哥一个人扔在家里……”

“哎哎,先不讲这个了,坐了这几天的车,我都累死了!”

方明华应了句好,提起箱子,一路带着方锐往黄包车的方向去了。


方明华的医馆开在法租界里,医馆门面不大,位置倒是不错。

方锐才一进门,外衣还没换下来,就先满屋子转了一圈,边看边称赞了一番,末了回头朝人挤了挤眼睛,道:“三哥啊,难怪你不回家,原来是有这么个好去处,哎我说,我未来那嫂子家这么中意你啊!”

方明华把箱子来给他放好,又给他倒了一杯咖啡放在桌上,才道:“别乱说。”

“哎呦哎呦我哪儿乱说了?真当我好骗呢,”方锐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长长呼出来一口气,“法租界啊,这是光有钱就能进来的地方?”

“就你猴精猴精的。”方明华也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坐下来慢慢抿着。他本不欲多说,可不到一刻钟,终于给方锐骨碌碌转着的眼睛看得咖啡也喝不下了,只好叹了口气:“同她没什么关系。”

“哦?”方锐拉了个长音,往前探了探身子,伸手把方明华的杯子拿下来放在自己面前,“说说呗,三哥。”

方明华无奈地和盘托出:“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凑巧了。你是做生意的,知道的人也多,上海滩这片地方姓什么也该知道。”

“黄、杜、张。”方锐想也不想就报出来三个姓氏。

“原本我这医馆是开在外头的,去年快到年底的时候,赶巧救下了个人,”方明华顿了一顿,又补上两个字,“姓杜。”

“……”方锐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那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他只说自己叫吴钩。”

“这一听就是假的啊——你就这么救了人?”

“哪儿还管得了这么些,他当时肩膀上挨了一枪,大衣都湿透了。”

方锐盯着对面看了好一会儿,才又开了口:“三哥,你也算是运气好。”

“小锐,我毕竟是个大夫。对了,家里那边……”

“是是是,我保证不告诉大哥二哥。然后你就这么搬进来了?”

“是啊,转过元旦没两天,就有人找上门来了,我在里头给人看诊,可把应门的小护士吓坏了。”方明华把杯子重新端回来润了润嗓子,“其实我也吓得不轻,差点攥着手术刀就出去了——你再笑我可就不说了啊!”

“我不笑了,真不笑了。”方锐抬手揉了揉脸,端出来谈生意时候最正经的脸色。

“我本来都预备要报警了,后来正主来了,一照面给我认出来了。前前后后说明白了,我才知道他是杜家的人,是专程请我到法租界里开医馆去的。”

“你救下的是杜月笙的儿子?”

“去!杜家哪有这么大的儿子?算是近亲吧——随便他是什么人,跟我又有什么干系?”方明华耸了耸肩,“不过进了法租界,怎么也比在外头强些。”

“这倒是,起码不会再随便就让你捡个不知道哪儿来的人救了。”

“小锐。”方明华不悦地皱了皱眉。

“三哥,我也是……”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这次来上海,就单是来看看我的?”

方锐眼睛眯了眯,两只手交叠在一起,胳膊撑在桌上,往前凑了凑,眼看着离方明华的脸就剩一拳的距离了,才小声笑道:“大哥和二哥不得闲,让我来拜访我未来的嫂子呢。”

方明华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他本来就只大了方锐几个月,两人一块儿长大,他极少拿哥哥的身份压人,方锐又是从会说话开始就是个精怪的,自小没少给这个弟弟欺闹调笑,一直到两个人都留洋回来,方锐才规规矩矩改口了一声“三哥”。此时方锐忽然拿出了小时候的一派样子,问的又是他感情上头的事,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了起来,半晌也没说出来一句话。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过了好一阵子,方锐终于憋不住伏在桌上大笑起来,方明华这才回过味来,抬手照着方锐的头就敲了下去,可到底在碰到头发的时候收了手劲儿,轻轻的一下落在了方锐后脑上。

“你啊!我就说大哥和二哥怎么可能放你出来就为了这个。”

“哎哎,三哥,这可是咱们老方家的大事儿啊,”方锐伸着左手给他算,“你看啊,大哥怎么回事不知道,二哥说是腿上毛病不好怕耽误人家好姑娘,老五滚去武汉进军队了,我刚学着帮二哥弄些生意上的事,见天儿忙都忙不过来,眼下可就你一个有女朋友的人,又巴巴地跟着人家从北平来了上海,不催着你催着谁啊?”

“行了行了,给我说实话,二哥到底让你来做什么的?再不说今晚出去睡黄浦江去。”

方锐一下子安静下来,转过脸往窗外看去,天色依然没有明朗起来的样子,午后一点钟的法租界里也并不喧闹,他漫无目的地四处打量着,方明华也不催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方锐用很低很低的声音道:“二哥说,让咱们回一趟随县。”

“随县啊……”方明华也像是被什么东西逼迫着一样,极慢极慢地从舌尖上吐出来三个字。他起身把手搭在方锐的右肩上,稍微用了些力气,沉沉道:“回去,做什么?”

“二哥说,出来十几年了,也该回去添个土。还有,他说要是咱们路过武汉,叫把学才一起带上。你说学才在军队里,哪里是这么容易就带出来的?”

方明华却是懂了,方学才偷跑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上海,直到年前才从北平那边得了消息。他不知道当初家里闹成了怎么个样子,但他清楚方世镜的心思,他这位口硬心软又固执的二哥,担心幼弟的安危是真,可气他违了父命也是真。

是以去武汉看他一看,是为了知道他是否安好,带他回随县祭拜亡父,自然是为了唤他回来,不要在外头胡闹了。

当年方家举家北上,他与方锐和方学才年纪尚小,后来两位兄长奉母命回乡祭拜时,也不曾将他们带在身边。再后来母亲过世,烽烟四起,他们三人竟是十余年来,未曾亲手给父亲撒过一杯薄酒,燃过一炷清香。

“好,”他说,“我这几日跟病人安排一下,咱们就收拾东西回去。”

方锐蓦然起身,转身用力环住他的肩膀,声音都发着颤:“咱们一定要去武汉把老五拎回来。”

“好。”

“然后一起回来。”

“好。”

“我带他回北平,你还在上海好好开你的医馆。”

“好。”

“三哥,还好有你。”

“小锐,没事儿了。”

“嗯。”


然而他们最终也没能走成,方明华花了将近半个月才安排好了医馆的事务,又跟杜府打过了招呼,可就在他们做好了一切准备即将出发的时候,南京同广西那边的战争开始了。

战场的中心,正在两湖境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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