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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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师长上线。


第十章


肖时钦站在战时指挥所里,看着眼前的地图沉思不语。方学才站在他的右后方,眉头微皱,同样不发一言。

日前跟李宗仁开了战,总司令亲自带军到前线,他们这个本地的精编第五师自然要顶在最前头。这两日战况勉强算得上胶着,只是蒋总司令向来不喜旁人对自己的战术指手画脚,他们也只能在不违背大方针的前提下,尽力减少第五师的伤亡。

鲁奕宁带的一个炮兵团和程泰带的一个步兵团都是先头部队的一部分,三日激战下来也颇有伤亡,担着步兵团一营一连连长的米修远,大腿上给弹片擦了一下,直接就是被抬回来的,负责后方供应的张家兴更是忙到脚不沾地。

方学才视线随着肖时钦在地图上勾勒路线的手指移动了一会儿,轻声道:“果然被师座言中了。”

“党内派系林立,有今日之局面并不为奇,”肖时钦的手停在鄂西,“自去年东北统一,校长就开始向湘鄂安排人了。李、白两部向来与校长不合,前年的事情就有他们推波助澜,这次发难也应是有所谋划。”

“那这一战是势在必行了。”

“不错,只不过南边大概没料到我们的动作会有这么快。”

“国父在日,倒不见这些纷争。”

“未必没有,只不过那时我们不在其中罢了。”

“以后也少不了的吧?”

“你说呢,学才?”

方学才罕见地长叹了一口气:“明明都是为了党国。”

肖时钦侧过头来深深看了他一眼,又转头把视线放回到地图上,淡淡道:“就算都是为了党国,也总会有人惦念着那个位子,自古至今哪个时候不是如此?远的不说,就从把满人赶出去之后算起,争权夺利明里暗里流的血怕是都能染了整条长江。学才,你,不该不明白。”

方学才的后背一僵,只觉得空气一瞬间凝了起来,指尖也不自觉地微微颤了一下。肖时钦的眼神和话语太有深意,让他不得不多想几分。他稍微偏了偏头,想看清楚那人的表情,然而肖时钦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像是之前的话不过是随感而发。

他抿了抿嘴唇,压下去心里的一点疑问,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挂在墙上的地图上。肖时钦的手指已经在鄂西停留了很久,他停了几分钟,一面是为了平息自己的情绪,一面也是好让接下来的问话听起来不那么突兀。

“师座一直留意鄂西?”

“如果李宗仁部溃逃,应该是向这个方向,再南下入广西。”

“那依师座之见,这次我们是必胜的?”

“校长既然亲临战场,想必早有安排,撑住这几日便是。”

“这几日?”

“我猜至多七日,必有大的转折。”

“只是不知校长要有何动作啊。”

“当日武汉政府能联络众人通电反对南京,我们这边自然也可以,”肖时钦用食指自鄂西向下划出一道弧线,停在广西的东部,“这一战要是拿不下来湖南,想必是校长不愿见到的。学才,通知奕宁和程泰,保存有生力量,只要牵制住敌军即可,不必拼命。”

等到敌军从武汉败逃,自然有不是嫡系的部队去追击,用不着去牺牲第五师的人。

“是!”方学才并未质疑一个字,打了个军礼就转身就往联络处去了。

肖时钦看他出门,把视线慢慢收回来,王杰希信中模糊的暗示他已然明了,今日不过略略提了一句,虽然背对着方学才,但他仍然听见了军服摩擦出的那一点细微的声音。

本不该出现在时刻保持端正军姿的方学才身上的声音。

这一仗定然是打不久的,方学才的事情,还是等到结束了再说。他又盯着地图看了半天,在脑中慢慢勾勒起几条行军的路线。


烽烟突起,方明华和方锐的回乡祭拜之行只得暂且搁置了。方明华尚好,重新把工作安排下来,医馆恢复营业——总归上海离南京足够近,里头又有大片的租界,再加上几股势力纠结不清,无论如何也打不到这里。

方锐却是实实在在被困下了,一开了仗,虽说战场并不在中原,但铁路毕竟还是受了影响,北平,一时间是回不去了。医馆里头的事情他全然帮不上忙,满心里又惦记着正在战场中心的方学才,只能每日里去街上买些报纸回来看一看报道的战况,聊以慰藉。

“三哥,报上说这次蒋主席是亲自带了三个军往武汉去了,”方锐坐在餐桌边上,筷子拿起来又放下,“你说这回老五那边是不是要有危险啊?”

方明华看了他一眼,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他碗里,道:“你这么着又能帮上什么忙?报上不是说蒋主席这次带了三个军亲赴战场,咱们这位主席,最怕的可不就是自己的嫡系部队受损么?肖时钦毕竟是黄埔出来的,学才跟着他,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方锐端起碗来扒拉了一口饭,只觉得同嚼蜡似的,半天咽下去,又放下了筷子,看着方明华道:“虽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放心不下,对了三哥,你一个学医的,怎么对这些事情知道得这样清楚?你是不是也……”

方明华不待他说完,手一翻就一筷子敲到了方锐的指节上,没好气道:“你又瞎想什么?别因为一个老五就疑神疑鬼,我什么时候弄过这些事儿?”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记得三哥你读书的时候不是最不沾军政的边儿嘛,怎么这才过来了不到两年,就知道得这么清楚了……”方锐摸了摸鼻子,眼看着方明华的脸色,声音越放越低,最后倒有点讪讪的了。

方明华看他:“你是不是忘了我这医馆怎么进来法租界的?”

“不是杜家把你弄进来的么?”

“杜家是什么身份?”

“上海滩的青帮,哪个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咱们这位蒋主席,当年也是拜进过青帮的?”

“嗯……倒是略有耳闻,七八年前的事儿了吧?听说是为着证券交易上头的事情?”

“嗯,杜月笙最早进的是黄老爷子的公馆,蒋主席当年可也是老爷子正八经儿开堂口收下来的,两头一向走得近,”方明华索性也放下了碗筷,“自打我进了法租界,杜明没事儿总过来坐坐,好些事情我都是从他那里听来的。”

“那照着这个意思,主席这次是十拿九稳了?”

“打仗的事儿谁敢说那么准,不过我听杜明的意思,七八成总是有的,再说了,肖时钦是个爱惜人的人,做不来拿人命换功勋的事情。”

方锐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你这么信得过那个肖师长?就算他信上说得再好,毕竟是个当官的,真打起来了,还能顾得上底下人的死活?多要命的事情,拿军令往下一压,谁敢不服?就是日后算起来,总还是有理可说的。”

“肖时钦不是那样的,当年在北平大学,我们好歹也同窗了半年,他这人,就算亏着点自己,也不会对不起跟着他的人的。他既然在信里应承了我会照看着学才些,那就一定做得到。再退一步讲,眼下你不指望着肖时钦,又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

“三哥,你看人向来是准的。”方锐看着方明华,嘴唇抿成了一道直线,两只手交叉搁在桌上,几条掌骨看得分明。

方明华如何看不出他眼睛里那点祈求肯定的意思,遂点了点头:“你放心。”

他停了一停,又道:“这些日子你也回不去,我也没时间带你好好转转——上海也没什么太好玩的——你要是闷得慌,就去南京散散心。”

方锐想了想,冲着对面一乐:“也成。既然来了,怎么也该去首都看看,三哥你给我买车票?”

“你还缺钱?一家子里顶数你会花钱吧?”

“这不是你的地盘嘛,要不你带嫂子回北平,我保证不用你们花一个大子儿!”

方明华见他又闹腾了起来,显然是已经从一整天的不安和焦虑中缓过来了,也就放下一点心来,笑道:“行,明儿我就给你看车去。快吃吧,饭都要凉了。”

方锐应了一声,重新提起筷子来,给自己碗里添了些饭。

此时的方锐或是方明华都不曾料到,这一次的南京之行,终是惹出了一件大事情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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