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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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今天七夕,按规矩是要虐狗,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十八章


方明华住了一晚就回去了,说是医馆里事多放不下,这回定了日子,更要提前回去好生安排一番,言语里又提了句大概明年就要完婚的话。

方锐便怂恿他带着未来的嫂子一同回去祭扫,给方明华狠狠瞪了一眼。

“闹什么,还没入门呢,哪里就该跟着我回去了?”

“亏你还留过洋,怎么还这么守旧。”

“不是那个道理,这一次我们回去的路远,又要去武汉接学才,只怕还得见见肖时钦,带着她也不方便。”

“好吧好吧,你总是有理,”他推了方明华的后背一把,“快走吧,我还赶着回去听课呢。”

“那我走了,你记着,月底之前必须回来。”

“知道了!”


方明华回了上海,方锐照例白天去中大听课,回来就窝在房间里看他的《说文》。铁观音喝完了,林敬言就又送了些太平猴魁给他。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等到第二本笔记也快要写满的时候,也临近月底,到了该回上海的时候了。

林敬言的课还没完,他的书也没看完,这一日下了课,他跟平常一样拖着林敬言在中大的校园里散步,随口把要走的事情告诉对方,并为不能听完他的课表示了歉意和遗憾。

林敬言也多少知道了一点他的事情,晓得他是要去湖北老家祭扫,总归这并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也就不多问,只叮嘱了他两句路上当心,直到方锐说要带着那本《说文》一起走,他才轻轻皱了下眉,显出来不舍的样子。

那毕竟是他花了半年多的心血一字一句校出来的,再没第二本了,自然是舍不得。

方锐是何等聪明的人,见他迟疑了一下,赶紧解释:“我是想着在船上没事做,带着本书解闷也是好的,你放心,绝对不会碰坏一丝一毫的。”

他看了一眼林敬言的神色,又道:“虽说是停战了,我也不是从湖北就直接回北平的,这本书我怎样拿走,就怎样亲手给你还回来,如何?”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再不同意,也就有些不近人情,何况他确实足够欣赏这个在鸡鸣寺里遇见的年轻人,也相信他说的话,便点了点头:“既然借给你看了,就拿去吧。”

“那就多谢林老师了,”方锐认真道了谢,又朝他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林敬言的眉又紧了紧,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方锐,你怎么了?”

“林老师?”

“坐下说。”又到了上课的时间,校园里已是没什么学生走动,林敬言寻了处石凳坐下,把讲稿放在石桌上,方锐也就不客气地坐在了他身边,又把书本压在讲稿上头,防止那叠纸给风吹走了。

“无逸兄这是有何吩咐啊?”方锐托了腮,空着的手转着从不离身的一支钢笔。自从他得知了林敬言的表字,就时不时玩闹似的喊一声——林敬言的父亲是旧式文人,他又是笠云先生的高徒,成年时便由老师给起了表字。

方锐自己却是没有的,一则是因为父亲去得早,家中并没有德高望重的长辈,二来也是因为他受的是西式教育,并不觉着表字是必需的。

林敬言斟酌了一下,道:“你近来好像并不太高兴似的,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方锐料不到自己的这点情绪都已经能给人看出来了,也或许是在林敬言面前他没有刻意去藏着——归齐他那点心思只消瞒着家里几个兄弟,而他方家的事本也没几个外人知道——大约也是因为林敬言的温和总是给他安心又可靠感觉,那些压在最底下的东西不提防就露了出来。

林敬言安静地看着他,带着关切却并不探究,方锐心里在说与不说之间撕扯了好一阵子,终于只是低了头含含糊糊道:“可能是近乡情怯吧。”

“不是有兄弟和你一同回去么?”

“那不一样的,他们,又并没有见着。”他忽然说不下去,七月底的日光里,那股子冷意还是顺着血脉筋骨一阵阵涌上来,凝成一块冰在他喉间挤压着,让他再吐不出来半个字。

林敬言的手就是这时候覆上了他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干燥而温暖。方锐低着头,只觉得这是他能碰触到的唯一的暖意,便反手抓住了,死命地攥着,像是生怕这一点能汲取到的暖流走似的。

林敬言的右手给他攥的生疼,可除了皱紧了眉毛用牙齿抿住了嘴唇之外,并没有做一个动作,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自小就是心思细密的人,长于感知他人的情绪,虽不明缘由,但毫无疑问的是,方锐在害怕着什么。

幸而不到片刻,方锐就松了手,看着自己手上给他攥出来的几道指印子,就一面赶着道歉,一面要去给揉开。

林敬言也就由着他揉,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方锐,心里却是惊讶的,是什么样的恐惧,能把这个年轻开朗能玩爱闹的人逼迫成刚刚的样子。

但毫无疑问的是,眼见着刚刚的那一幕,他很是不舒服。

“抱歉,是我失礼了。”方锐揉了几下,看着林敬言手上的红印子下去了几分,便收了手,又向他道歉。

“没关系,是我不该问的。”林敬言起身朝他伸出一只手,笑了笑,“方锐,你来。”

方锐不明所以,倒是也站起来递过去一只手。

林敬言握住他的手一点点加力拉过去,两个人本来离得就近,林敬言向前迈了一步,做了一个环抱的姿势。

整个动作自然而不容拒绝,林敬言的手放在他的背上,一下下轻拍着,方锐原本是僵着的,他认识林敬言也有将近四个月,虽然知道这人有时也会露一点真性情出来,可这一次着实是他始料未及的。

然而他竟在这一下下像是安抚的轻拍下放松了下来,甚至还闭上了眼睛,隔了半晌,林敬言同平时一样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他说:“别怕。”

林敬言说完了就又毫无预兆地松开了胳膊,退回到石凳上坐下,指了指桌上的那本《说文》,道:“书借给你了,你要是能原样送回来,我请你吃桂花糖芋苗。”

“好啊!”方锐一侧身坐在了石桌上,把书本小心地收回到怀里,自他从北平踏上南下的火车,从未有过一刻如眼下一般让他安心。

方锐长长呼出来一口气,又一次笑了起来:“林老师,你坐船去过武汉没有?”

林敬言摇了摇头:“我自小就是在南京长大的,并没有出过省。”

“那我给你寄照片回来。”

“你还学过摄影?”

“当然没,”方锐笑出来一颗小小的虎牙,“我可以在武汉找人拍了给你看啊!”

“那么,多谢你了。”


七月的最后一天,方锐和方明华坐上了从上海开往武汉的轮船。

当年方家北上,他年纪还小,又是大病初愈,多半时候是昏昏沉沉睡着的,早已不记得那一次坐船是怎样的了。这一次从上海出来,一路沿着长江向上,他站在甲板上,看着两岸的景色的变化,离着武汉越来越近,心里竟是越发平静了起来。

白日里他多在船上看沿途的风景,也同方明华聊天,到了晚上,方明华坐在头等舱里就着并不明亮的灯光给女朋友写信,他就坐在边上看书。看得累了,就从方明华那里抽两张信纸,也提笔写了起来。

等靠了岸,他就拿出来半块大洋,交给在码头上卖报纸的小孩子,托他们将信送到邮局里头去。他和方明华的加起来一共三封,一封往北平,一封往上海,剩下的一封,就是南京了。

给方世镜的信都是规矩而简短的,告知他们现在走到了哪里,路上怎样一类的事情。

给林敬言的可就丰富了很多,也琐碎了很多,路上偶然一瞥的见闻,沿岸的风土,书上和批注里不是很懂的知识,乃至是船上的吃食用度,夜风和月亮,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毫无拘谨。

上海与武汉相距本就不远,他也不过只寄了三四回信,船就靠了武昌的码头。

方锐和方明华自不会去跟三四等舱里的人去抢着下船,他们带的东西本也不多,索性在船舱里多坐了片刻,看人散的差不多了,才往外走去。

岸上接船的人也走了大半,方锐小声抱怨了两句不懂事的老五也不晓得上船来接人,这大白天的跑去了哪里,不防给方明华扯了下袖子。

他顺着方明华的手指往岸上看去,就见一棵大树底下,两个穿了军装骑在马上的人,两匹马一黑一白,缰绳笼在两个军人的手里,端正笔直地并排而立。


tbc


感冒了有点发烧嗓子疼,歇几天再更。

顺手 @再睡一下百花缭乱 二货生日快乐,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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